小說〈邦查女孩〉給我的感動 之一
2015 年 09 月 23 日 § 發表留言
之一
“邦查是更古早的時候對阿美族的說法。多古早呢?那時候的樹醒著,能走動,有種叫Pako(過溝厥)的鳥,停在山谷就變成植物; 有種憤怒到皮毛倒豎的蛇Oway(黃藤)看到一片雲影後,感動得變成了藤蔓; 那時候呀!有種叫Lokot(山蘇)的魚爬上岸就貪睡成了植物。那時呀!有一種長相奇怪的魚叫palingad(林投),偷偷愛上清風,跳上岸隨之跳舞。…那時候有多久呢?祖母說,好遙遠了,就像你一晚有好多夢,你只會記得醒來前的最後一個夢,不會想起最早的那個夢,所以要說那是多久前的時間是想不起來了。“
“古阿霞記得祖母說過,剛死的鳥要是還流著血,那意味牠夢到自己還是植物時的模樣。這時把牠埋入土,會萌芽成樹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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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古的知識份子從自然裡學習,運用自己的想像力提出了看法,試著解釋世界的運行,就像近世的知識份子一樣。然後希望改變這世界,藉由儀式、敬畏與信仰。
只不過現在的知識份子來不及面對世界,因為在此之前就有面對不完的書籍與前人智慧,窮盡其生在其中搜尋著意義,提出自己的新看法:共產主義、新自由主義、帝國主義、民主、自由,統一獨立、台灣主體或是大中國崛起。
都是想像,都很有價值。
只不過古老的知識份子,因為他的知識來自雲彩、霞光、清風、廣袤草原、高聳大山與深藍海洋、無邊的星光與月色,於是他的傳說總多了點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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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問什麼是台灣主體意識?
這是個值得被質疑與思考的問題,畢竟我們喊得太多,就像有人質疑根本不存在自由市場一樣,都值得被再次詢問與思考。
我目前的回答就是:當你拋去那些書籍,好好的運用自己的感官,用你的腳走,用你的眼看,用你的心互動,用你整個人接近身旁的事物,那些大山、溪流、人物與傳奇,你就會感到:家,或是主體感。
當然,如果你一輩子抱著教科書,就像我的學生時代一樣,背誦著湖南江西的特產與作物,八指將軍飛虎隊184018951949 ,那麼你的主體就是在遠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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